安格尼斯

婚前婚后 10

番茄炒蛋之后的休息日里，谭宗明总是会在中午时分按响赵启平公寓的门铃，两人做做饭聊聊天，看看电视有时候还打打牌，还有时候组装组装家具。赵启平这个并不宽敞的小公寓渐渐有了鞋柜，衣橱，茶几，电视柜，床头柜，上上星期窗台上还多了一台跑步机，豆腐干大点的地方被挤得满满当当。有时候他晾衣服就索性挂在了跑步机的把手上。有了跑步机之后谭宗明居然还穿着运动衫裤，脖子里挂着毛巾来他家跑步，这让赵启平曾经怀疑谭宗明是不是就住在他家附近。

只是到了晚上，谭宗明从不留下过夜。因为前车之鉴，赵启平答应接受让谭宗明追求的前提就是绝不允许两人发生过度亲密的肢体关系，两人之间有别于以往的爱情动作片，而仅限于抱抱。这点，谭宗明虽然在心里叫苦不迭，你说让个吃惯了红烧肉的人突然之间天天吃青菜，还是水煮的，没有油花儿的，那怎么忍？但是，谭总涵养功夫好，既然答应了，就绝不逾矩，也就看电视的时候搂搂肩膀，洗碗的时候搂搂腰，最多最多也就早上在公交车上摸一下屁股，有时候还要被踩一脚。

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他们“起点太高”，普通情侣的发展轨迹，相识，暗生情愫，表白，牵手，亲吻，触摸……最后才是上床。而他们，还没认识就上了床，谭宗明认为这是本能的吸引，但是在赵启平看来这是套“动物世界”理论。炮友变真爱，听上去就是不可靠的爱情。尽管谭宗明“契而不舍”的表明心迹，奈何两人纠缠之间每次都以啪啪啪终结。赵启平坚持认为这只是“身体”间的吸引，谭宗明爱的只是他的皮囊，而他不愿意再维持这段“肉体关系”他对谭宗明说，你那么有钱，可以让你爽的人外面大把，你不是非我不可。可谭宗明执拗的就非赵启平不可。嘴上说着性和爱是两回事的赵医生，心底里明白，睡多了，灵和肉是无法分开的，先得到身体再得到人，这从心理和生理的角度来说某些时候是可行的，所以他要及时“止损”

刨除性，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只是赵启平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一旦开始了，就不是由一个人说了算的，何况谭宗明自诩，想得到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周日是赵启平的休息日，他已经在前几天的早上“无意中”透露给了谭宗明这一天回调休。一早赵启平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九点多，估摸着谭宗明十点左右应该就会来按门铃了，赵启平赖在床上刷刷手机，他准备在开门时给谭宗明一个睡眼惺忪睡衣领口敞开的他，这是他最近的“新爱好”，总是挖空心思无意间的撩拨着某人，看他想吃不敢吃，伸手又怕被打的样子，赵启平这心里就偷偷的笑开了花。

这床赖着赖着赵启平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然后被饿醒了，睁眼一看已经快过中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从床上爬起来头一晃两眼冒金星，赶紧扶住了床头缓缓，睡太久了头晕加低血糖，让他现在很难受，慢慢挪到了客厅打开冰箱一看，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赵启平关上冰箱靠在流理台边发呆，他想着如果出去吃万一某人送吃的来了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出去吃周围的外卖尽是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他想吃酸菜鱼……街对面的小饭店老板娘做的酸菜鱼可是一绝，他就着能吃三碗饭，……可是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大一盆，某人最近表现那么好，如果他来了就请他去吃一顿……想到酸菜鱼，赵启平咽了咽口水，一刻钟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打了个电话叫了肯德基。不一会儿，他的全家桶来了，赵启平已经饿得两眼发绿，拿起土豆泥不小心忘记吹，哎呦一声，嘴唇被烫了一个包，这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恶劣，放下土豆泥，他拿起吮指原味鸡开始啃，勉强啃了一块加一对鸡翅，他洗洗手不吃了，他想着如果留着肚子等会儿还能吃酸菜鱼……

赵启平开始坐在那个大得违和的沙发上看电视，随便挑了一个在放肥皂剧的台，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电视里的女主角从刚进宫的答应变成了娘娘，眼看着就要斗垮皇后了，这时候到了饭点了，无聊了一天的赵启平肚子又开始饿了，桌子上肯德基散发的味道已经从吸引人变成了倒胃口，闻着这味道，赵启平心情烦躁的按着遥控器，轮番的换台，他既不想吃中午已经吃过的油炸食物，也不想再叫外卖，更不想出去吃……他固执得不知道是在自己过不去还是在生着什么气，浑身都无聊得难过，他从想着如果某人现在敢出现，他就把他轰出去想到某人如果现在出现他们就去吃酸菜鱼，最后他想着如果某人现在出现他就揍他……可是无论他怎么想，某人就是没有人出现，而被他充当发泄的电视台已经换了好几轮了……

突然！某个台一闪而过的画面让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赶忙把已经跳过好几个台再转回去，新闻联播前的娱乐新闻

［一线当红女星xx的未婚夫身份浮出水面，竟是某集团的总裁，身价数十亿，今天清晨被人拍到两人共度春晓后一同走出某五星级酒店……］

新闻里的画面带着大墨镜面容姣好的女明星和带着墨镜的大总裁一前一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娱乐八记者还指出，这辆保姆车是属于该女星的，并佐证了图片，就是她在片场时乘坐的那辆。据可靠消息该女星出道大卖的那部电影，就是该总裁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投资拍摄的……

赵启平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他咬着下唇，可是他的下唇被烫伤了，碰一下，很疼，可是他还是咬着，于是更疼了。他关了电视，扔了遥控器，回到卧室把自己闷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他和往常一样继续做两站路公交车去上班，前一天没吃晚饭现在又没吃早饭的他现在脸色看起啦很糟糕，他不时的抿着唇，昨天被烫伤的下唇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变成了一个泡，他看着窗外，不时的看看司机那边车头的电子钟，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上车了，经过一个多星期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彼此，有的是医院别的科室的医生，有的是护士，特别巧的是那天给了谭宗明两块钱解围的热心大妈正是赵启平楼下层病房的护士长，她总是踩着点上车，基本上司机看到她上来之后就关门发车了。护士长和赵医生打过招呼之后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司机关上了门准备出站……而原本每天都出现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赵启平再次看向窗外，哼，不知道在哪个女明星的温柔乡呢……

［等等！等等等等！！］

眼看着车子就要离站，车门再次打开了。谭宗明上了车，跟司机道了谢，拿出交通卡刷卡，滴滴两声之后车门再次被关上，车子慢慢开出始发站……谭宗明拉着扶手一路和熟人打好招呼坐到了赵启平的身边。

［呼！跑死我了！终于赶上了！］赵启平看着窗外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坐下谭宗明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就自顾自说［我今天早上的飞机才到，就怕赶不上，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纸袋一如既往被塞在手里的时候赵启平扔了回去

［我不要，你以后别来了，如果你再来我就骑自行车上班，你别逼我！］

［你怎么啦？］被突如其来甩一脸子的谭宗明不解的问［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你嘴上怎么回事？］

［…………］赵启平转过头不回答，气鼓鼓的一副摆明了不搭理的样子。

谭宗明觉得莫名其妙，想着对方可能起床气，就把温热的袋子又放在了赵启平手里，轻声劝道［不吃早饭会低血糖的，你别和自己过不去，拿着……］

［你管我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你想让我好过是不是？那我拜托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说翻脸就翻脸］

谭宗明的火气也大了起来，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开了一晚上的会还没有搞定，赶最早的飞机来见赵启平，因为昨天没有去给他做饭还特地打包带了他最喜欢的马拉糕做早饭，现在还是温热的，谁知道对方没有好脸色也就算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蛮不讲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受不了你就滚］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没空讲道理，让开，我要下车了！］

这天早上，谭总没有摸屁股但是仍然被狠狠踩了一脚，热脸倒贴冷屁股，满腔的热情被泼了冰水，两个多月来的努力表白被对方视若无物，两人的关系顿时降到了冰点，谭宗明再也没有出现在520公交车上，就连楼下的护士长，那个热心大妈都问赵启平，这几天怎么不见那个天天给你送早饭的小伙子，赵启平敷衍着说，他工作忙没有空。其实他心里知道谭宗明怕是已经回去了，毕竟他原本就是那么忙的人……早上再也没有巧克力，嘴巴里是苦的……直到有一天，赵启平开了一上午的手术会议，走出会议室时走廊边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晃得他一阵头晕，他赶紧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馒头咬了一口，又冷又干，咽不下去，只能含在嘴里慢慢嚼，嚼着嚼着，他拉开手边第二个抽屉，抽出最里面厚厚两摞黄黄的纸袋，有的纸袋上还沾着油迹，那是油油的鸡蛋饼或是牛肉煎包的痕迹……赵启平把这两大摞早就没用的纸袋扔进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

一转眼借调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半，忘掉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过回原本自己的生活，没有他的生活。

这条街上汇聚了这个城市最热闹的酒吧，嘴上的伤过了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从十点半开场到现在赵启平的身边已经换了三个美女了，炫目的灯光，浅尝即止来自陌生人的吻，吧台边请他喝酒的无名人士络绎不绝，他照单全收，喝混酒会醉得比较快。可是总有的人心急得等不到他醉……手腕被抓住的时候，赵启平条件反射的想甩开，可是腕上传来的力道告诉他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至少力气比他大，他嗤笑了一下，醉眼迷蒙的回过头，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比他高半个头，赵启平抓住对方扣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用力的拔开，慢悠悠的说道顺便还眨了下眼睛

［对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

可是对方明显以为他在欲擒故纵，听到这句话之后肆无忌惮的手就环上了赵启平的肩膀，对方比他高得不多，但是身板厚实，赵启平扭动肩膀想挣脱，可是传来桎梏的力道让他皱起了眉头，看来碰到了难缠的对象，赵启平无奈的笑了下再次重申了一遍

［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你换个对象吧……］

［说不定你跟了我之后就会对我有兴趣了？］对方在赵启平的耳边语气猥琐的说道，让已经喝多的赵启平泛起一阵噁心，用力的甩开对方禁锢他的臂膀

［你已经让我反胃了怎么让我有兴趣？嗯？］

被打扰的赵启平转身离开，准备找下个地方继续，可是对方再次从后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样纠缠不休的举动让他顿时火冒三丈，反手扭过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踹向对方膝盖下方，对方吃痛俯下身同时松开了拉着赵启平的手，赵启平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可是没想到才走两步，去路就被人挡住了，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赵启平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不动手是不行了，他转过身看着刚才那个被他踹的男人，对方摊开手准备跟他谈条件，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迎面飞来了一个啤酒瓶，赵启平左一脚右一拳转身撞开挡他去路的人。

原本就乱哄哄的酒吧因为有人干架而变得更加乱七八糟，四处而起的尖叫声仿佛都找到了埋单的地方，赵启平原本就是干架小能手，对方虽然是一群人，他拳头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往人脸上招呼，把对方甩得对方团团转。可是好景不长，赵启平见酒吧的保安马上也被惊动了，一个不留神被拉住了手臂上的衣服，对方毫不留情的一个酒瓶子就要招呼过来，赵启平眼见避无可避只能低下头防止破相了，疼痛并没有传来，一条手臂替他挡了下来，刺眼的灯光中细碎的玻璃渣混着酒精迸裂，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刻的人，谭宗明。

谭宗明一脚把吧台边的旋转椅踢向前面，对方被突如其来的椅子攻击了下半身，松开了拉着赵启平的手。谭宗明眼看逼退了对方,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往人头上砸，暂时解了围但是更多的人涌向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拉起对方的手转身就跑。一路上，昏暗的灯光下拥挤的人群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变得更加沸腾…………

深夜的巷子清冷安静没有一个人，只有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奔跑的身影。两人不知道是谁拉着谁，七转八拐一路狂奔，过了一会儿后面再也没有人追着的脚步声，只有两个人冒着热气的喘息声。两人停下脚步，谭宗明往后看了看，确认已经安全了，可是他还没有回头，手已经被重重的甩开了，回过头只看到赵启平独自往前走的背影。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赵启平在前面走，谭宗明在他左后一步的距离跟着他，一路上只有过红绿灯的时候两个人是并肩的。深夜里，寂静无人的马路，谭宗明仍然左右瞧着过往的车辆。赵启平一直无视身后的人，到了家门口，掏钥匙，开门，身后传来了叹气的声音顿时让他刚才已经被冷风吹得极度清晰的思路瞬间像刚点着的煤气灶，他想着他要无视这个人，就当他是不存在的，回家后重重的把门甩在他脸上。可是现在，他已经忍不住了，难过伤心愤怒……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钥匙串砸到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赵启平一下子转过身，双手用力推了一下身后那个讨厌的人

［你滚你滚你滚！！！干嘛还出现在我面前！听不懂人话吗？］

谭宗明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你了，但是我最近是真的很忙……你能不能……］

［不能！］谭宗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启平打断了［我工作也很忙！没有空跟你谈情说爱，你要风花雪月去找你的女明星女演员去，她们愿意围着你转，我不愿意！我说完了，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赵启平这话说完，谭宗明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他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赵启平光火的想捡钥匙开门，可是眼前人的手臂撑在了他的脸旁边，他被控制在对方臂膀间，一下子拉近的距离让赵启平刚想发作可是耳边就传来了谭宗明低沉的声音

［我……倒是也想，毕竟她那么漂亮……］这话说得赵启平想拔拳头揍人……［可是，她是我表妹怎么办？我跟她吃个饭就已经被大做文章了，如果让人知道我们乱伦，你看这标题该怎么写？］后面的话赵启平没有听见，当他听到表妹的时候一脸疑惑的看向谭宗明，对方狭促的笑让他顿时火气全没了。

谭宗明弯下腰捡起钥匙，开门……［你就为了这个事情跟我闹脾气？］

赵启平用很小的声音嘀咕道［她脸上又没写是你表妹……］

［好了，可以让我进去吗？］

赵启平白他一眼，自顾自的进门脱鞋，身后的谭宗明又说［倒是你，怎么又去夜店了？］

［我单身，想去艳遇不行吗？关你什么事……］

［嘶……］

身后传来疼得抽气的声音，赵启平回过头，只见谭宗明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膊，疼得皱眉

［你怎么……你的手！怎么都流血了？］

谭宗明刚才替他挡玻璃瓶的那个胳膊，小臂上的袖子被划破了沾染了鲜血，衣服下的手臂上是一道道被玻璃渣划破的血痕……赵启平见了心里顿时像被堵住了难受……

［麻烦赵医生替我处理下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划破的地方很多，有的地方还夹杂着玻璃碎渣，修长的手中拿着棉签很轻很轻的处理伤口，先清理干净了再消毒……伤口碰到双氧水是很疼的，赵启平的动作很轻柔还不时的吹着气，他一边动作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不会打架还硬逞英雄……］

［刚才没我你脱得了身吗？一个人跟一群人打，你真英雄……］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刚才没你我已经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你看你个拖后腿的，打个架还把自己弄伤……］

赵启平在伤口上轻轻吹了下，然后把绷带慢慢一点点贴在最大的那个口子上，最后轻轻的抚平……谭宗明低头凑到赵启平的脸旁边［赵医生有没有一点点心疼？］

过近的距离，谭宗明口中的热气都吹在了赵启平的耳边，赵启平往后挪了挪，收拾东西顺便白了谭宗明一眼［谁会心疼你，皮厚，不要脸……］

谭宗明得寸进尺的也往前挪了挪［那现在……不生气了？］

赵启平低着头收拾，抿了抿唇［一把年纪还学人打架，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还真以为自己到哪里都一手遮天……］

［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

［那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赵启平想再往后退，可背后就是沙发的扶手，明明很宽大的沙发顿时让他觉得变得拥挤，赵启平轻声说了句［你死开……］

［好吧……］谭宗明叹了口气，语气显得疲惫又落寞［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他想起身，突然受伤的那只手被按住了，他又坐下，赵启平抬起头急切的问道

［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你想我留下？］

［滚……］

［不想我留下，就早点放我走吧～］

［你手上的伤……］

［这点小伤，没事的］

［…………］

赵启平垂下头，只是按着谭宗明的手也没有松开。他们的距离靠的很近，紧贴的大腿隔着两条裤子都能感受道对方身体的热度，谭宗明凑近了赵启平的脸颊，离得他很近，呼出的气拍打在他的耳畔，赵启平以为谭宗明要亲他，他舔了下唇，然后压低的声音像穿越鼓膜直接磨在了他心上［你撩我的那些债，我心里可都记着，你让我留下来，是要还的，我先把话说清楚，所以……你还是先想明白再说吧……我走了，明天再来］

赵启平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很快，控制着呼吸。谭宗明起身离开，关门的声音传来，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赵启平松懈下来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他怔怔的望着关上的门……他手上的伤怎么办？那么晚了他要去哪里……当心里的疑问冒出一个小小的尖儿，水面下就涌现了一百个理由，赵启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想喊的名字却卡在了喉咙口，因为他想喊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赵启平顿时红了脸，急着甩门，谭宗明已经闪了进来，关门的声音传来，谭宗明拉过赵启平把他压在门上。久违的，激烈的吻再次点燃两人之间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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