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我们的前半生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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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51、
《我们的前半生》衍生系列：
荣方篇、谭赵篇、凌李篇、庄季篇
最新52万字长篇完结【ABO楼诚|凌李|谭赵|庄季】《上错床 嫁对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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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明楼找到投币电话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可刚投了硬币看到墙上的钟，又怕吵了病中的明诚休息，犹豫片刻明楼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里算了算时间，想等明诚给他打电话，刚想放下电话，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出差的时候明诚从来不会主动找他。
这个念头闪过时明楼心里一凉，自己光顾着往外跑，疏忽明诚多久了？连他一直不给自己打电话都没觉着，许是怕打扰了他在外工作，又或是心里憋着气……明楼以前就知道明诚的个性一向隐忍，能自己解决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什么都自己忍着，当初和他结婚之后，明楼花了好久的时间让明诚一点一点依赖自己，可如今那个曾经自己捧在心尖儿上宠着的人无声无息的渐渐把他推开了，等他反应过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
【师哥？！师哥！】
明楼拿着电话发呆，耳边传来汪曼春的声音。
【要登机了！】
【哦哦，你先去，我给梁处打个电话，一会儿就来！】
梁仲春家刚吃完晚饭，他正在和儿子苗苗一起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明楼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亲子时间。
这次明楼出差去深圳是去签之前谈妥的一个项目合同，他作为代表签合同必须到场，他打电话给梁仲春让他去帮着照看一下明诚，两天后飞深圳来和自己交接班，他要提前回上海，因为明诚在生病。
这等从天而降上台面的大好事，梁仲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照顾好阿诚兄弟，放下电话马上打电话给秘书定大后天一早飞深圳的机票。
汪曼春在一旁听着有些急了，【师哥！你合同签完就回来？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呢！】
【所以我这不把梁处叫来了，有他在，你和他两个人也好有个商量！】
【阿诚病了？】
【是啊……我走的时候正发烧呢，他身体不好，以前每年冬天都要感冒一场，这几年好了，不知怎的今年又病了！】
明楼焦心，汪曼春在一旁直翻白眼，【他也不小了，感个冒怎么还要你操心？都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要是都会照顾自己了，那还要我干嘛？哎……】
这句话堵得汪曼春无语，只能嘀咕着自己能搞定，何必再叫梁仲春来，然而明楼电话都已经打完了。
明楼走后，明诚陷入了昏睡，高烧不退让他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他额头上放了冷毛巾降温。
【宗明？】
【阿诚叔叔，你烧得好厉害……】谭宗明说着想到明楼临走前嘱咐他的话，便要拿起电话拨明楼的寻呼机号码，但是被明诚制止了。
上次自行车摔跤事件之后明诚就知道他这边一有个风吹草动，谭宗明就会向明楼汇报，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明楼叔正在飞机上呢，不要打电话给他……】
【可是，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怎么还去出差啊？！】
【工作，没办法的，不然谁养你啊？大少爷~咳咳……】
谭宗明搬了椅子守在明诚床边，一副要照顾他的样子，明诚看着突然觉得谭宗明一夜之间长大了，心中宽慰许多，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睡梦中他听到电话铃响的声音，大概是明楼打来的，谭宗明接了。
午夜的时候明诚正烧得难受，楼梯上传来快速急切的脚步声，然后明诚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莫凡大哥？！你怎么来了？】
【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衣服在哪儿？】
旁边的谭宗明适时递上明诚的外衣，莫凡给他裹好后给背下楼，放进小汽车里，这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谭宗明也跟着坐了上去。
这边厢家里电话响个不停，另一边的三个人在医院半夜挂急诊，吊盐水，折腾到凌晨两点，谭宗明困得眼皮打架，莫凡把明诚抱上楼安顿好，一转身，小的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仲春谨遵明楼吩咐，昨晚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怕是惊扰明诚休息，一大早上班前特地来关照阿诚兄弟病情，却不想刚上楼一抬头却看到了莫凡从楼上下来。
【莫老板，你怎么在这儿？】梁仲春好奇的问道。
【阿诚病了，我来照顾他！】
【哦，哦……我也是，我来看看他……】梁仲春说着绕过莫凡，好奇的往里望去，明诚躺在床上，床边放着脸盆凳子，梁仲春的小眼睛正张望看着沙发上的谭宗明突然跳了起来，赶紧抹了把脸，上学要迟到了。
梁仲春和莫凡莫老板的相遇还要追溯到一年多之前，当时他负责新建大楼的内装招标，经人介绍莫老板就是承包商之一。听闻莫老板多年前经亲友资助从乡下一路打拼到大上海，刚来的时候还是工地上搬砖的农民工，大字不识几个，如今打拼近十年，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手上拿着万元大哥大，出门坐着桑塔纳。
那时明诚的杂货店还没关门，梁仲春闲暇之余经常来找明诚唠嗑，明诚正为明家大宅装修的事情头疼不已，梁仲春适时给他介绍了莫老板，这一介绍没想到他俩竟然是老乡。摸不着状况的梁处除了再次感叹楼诚二人的强大，也只能习以为常，反正谁谁见着了他俩都能被收服。
明诚原以为他和明楼搬来上海之后，在上海没亲没故的莫凡会经常来串门，可实际上莫凡只来了一次，那时他和明楼刚搬来上海，想着请他来家里吃顿便饭，没想到莫凡来了之后连院子大门都没进，只站在1793号小洋楼门口张望了一小会儿便匆匆离开了。
那时的莫凡还是个赤脚穿胶鞋，住工地大棚的农民工，当他看到住着小洋楼，穿着皮鞋，骑着自行车的明楼时，那种自惭形秽被无比放大，压得他喘不过气，几乎要将他吞噬，所以他只能逃也似的离开了。之后的莫凡拼命学习，努力打拼，水泥木工焊接贴瓷砖等等，只要有活他就干，渐渐的从一个搬砖民工做到了工地包工头，他又把家乡那些弟兄们叫来，带头拉队几个人成了流动施工队，凭着自己前两年在工地上积累的经验，到处找活干，从承包挑工慢慢做起。
九十年代的上海到处都是工地，不缺活但缺人，莫凡带着他的流动小队从一个工地跑到另一个工地，自己找活干的好处就是手里的钱有了结余，被盘剥的少了，有了余钱之后莫凡开始倒腾水泥黄沙，渐渐的承包木工，承包油漆，慢慢的一步步承包的东西越来越多，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自己成立了公司，做上了承包商。
后来楼诚家有了电话，莫凡偶尔会打电话来，简单问候，寥寥数语。明诚只知道莫凡做了包工头，并不知道现在的莫凡已经是大老板，再见时，他惊讶得合不拢嘴。
反倒一身西装革履的莫凡被明诚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明诚面前他的光鲜亮丽无所遁形，依然觉得自己是那个乡下土包子。
【你小子可以啊！几年不见发达了啊！】明诚拍拍莫凡的肩膀，心里也为他的改变而感到高兴，【怎么样？媳妇儿娶了吗？】
莫凡羞涩的摇摇头，【还没呢，到处忙，哪儿有时间……你呢？你最近还好吗？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好像瘦了？】
【哪儿有！我不一直这样么！走，咱们去家里坐坐！】
【不，不了……】莫凡心里对那个只属于楼诚的空间有点排斥，便说道【都饭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做东，梁处你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莫老板请客那可好！黄河路！逍遥楼！】
【走走！】
莫凡开着桑塔纳带着明诚和梁仲春来到黄河路逍遥楼酒家，熟门熟路的进去点菜，特地要了一条大王蛇。原本是梁仲春介绍两人认识，现在反倒是他俩比跟他更熟，爱听故事爱琢磨的梁处眨巴着他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候在旁儿。
【我听梁处说，你最近有房子要装修？】
【是啊……明楼家以前的大房子，淮海路那边的花园洋房……我也没搞过这些，那么大个院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那房子现在可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上海地块都在拆迁，往后拆的拆，动的动，这样的房子过个十几二十年，这个地段，我想大概就是天文数字了吧……大少爷到底是大少爷，福气好啊，哪儿像我们这些从乡下来打拼的，累死累活想要在这大上海站住脚跟都难……】
梁仲春平时见着莫凡，都是可气派的样子，说心里话他和莫凡交好，有一定原因也是莫凡出手大方，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儿子买了个生肖金挂坠，给他老婆买了名牌皮包，是个懂得打点的人，做工头这些年莫凡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做人做事自有一套。
现在一听这话，梁仲春感觉莫老板似乎有点埋汰自己，现在的他可不比明楼差，要说收入，明楼在机关单位拿工资肯定没法和他这个大老板比。
【你别这么说，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莫大老板！】明诚说道，【房子小有房子小的好处，两口子有个遮风避雨的小家，邻里和睦，这些就足够了……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
莫凡一直看着明诚，几年不见，明诚的脸庞褪去了青涩稚气，三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没有遗漏明诚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马上察觉到了异样，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房子太大装起来不好装？】
【是啊……无从下手……】
【别担心，这几年我装过好几栋楼，翻新的也有，包在我身上！】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改天我和明楼请你吃饭！我们再一起好好说说这事儿！】
【呃……吃饭就不用了，其实这件事我想你能不能先别告诉明大哥？】
【为什么？】
【当年他给了我路费资助我来上海，又给我找了工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这事儿就当是我谢谢他，给他个惊喜吧！】
梁仲春在旁一听，哟！还有这段往事呢！不过要说明楼当初帮莫凡，肯定也是看在明诚的面子上！这莫凡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阿诚啊，你多吃点儿，瞧你瘦得……】
梁仲春看着莫凡一个劲儿的往明诚碗里夹菜，他点的都是最贵的，翅参鲍肚，大王蛇……他估摸着这一桌下来得三四千。
【我不瘦……我自己来……】
【我听梁处说你现在开着一个杂货店？】
【是啊，前些年下岗后就自己捣腾点事儿干】
【哎……这明楼也真是的，我听梁处说他现在在外事局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还让你出来做事呢！也不知道让你在家享享福……】
【这……这是我自己不想待在家……】
【往后他们明家大宅装修可有你的忙的，到时候可别把你累垮了……】
【不会的……我倒是觉得忙一点好，天生劳碌命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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